夏末随笔 / Part 4

赞美诗

  说了这么多，并不代表我开始推崇柏拉图式的恋爱了。只是我一向不擅长谈论性的话题，但大清已经亡了百余年了，实在不应避讳，却又觉得这放在任何一章里都显得不妥，才另启一章，谈谈对爱与性的理解，或者说构想。

  我带着“什么是爱”的疑问读完《挪威的森林》，并没有找到答案，却意外地明白了什么是性，进而又更加深入地理解了爱。但碍于我实战经验匮乏，所以接下来的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。

  我认为，性分为两种，其中一种是刻在我们基因里的欲望，它可能是低俗的，但更是世俗、朴素、司空见惯的，正如许多夫妇平淡的性生活一样，是人的一部分。或许这也是许多人只倾心于单个性别的人的原因，天性使然。

  当你真心喜欢上一个人时，这样的性吸引是无足轻重，又确实存在的。或者说，此时原始的冲动得到了抑制，心中的情感占据绝对的主导。我指的是，你根本不愿想象和她翻云覆雨的缠绵，你只想和她待在一起，无意间的肢体接触，都会让脉搏漏一拍。运气好的话，你们的灵魂互相吸引，真正的爱便会很快诞生。届时，你们都不会急于求成，因为你们心知肚明，船到桥头自然直。在后来的某个平凡的夜晚，或许是刚刚一起淋了一场雨，或许是促膝长谈直到明月高悬，或许是吵架后你道歉的样子让她忍俊不禁……你们忽然被一种强烈的愿望驱使，想把自己的一切献给眼前这个人。于是水到渠成。

月光射穿我的双手
银河埋在你的胸口
风儿慌乱地逃走
乌云都落在你的手

—— 赞诗乐队《赞美诗》

  这便是我说的另一种性。书中的性场面数次让我感到意外，一时难以接受。但稍加思考，便会理解，它们无一例外都蕴含着真挚的感情。这样的性完全无关生理的需求，而是爱意盈满后的瓜熟蒂落。这样的经历大概是无法复制的，事后无论如何复刻那时的场景，重复那时说过的话，做过的事，都无法找回那一刻的感觉。人的一生能体会到的次数可能屈指可数。

  所以说，爱与性，是对立统一的。爱的萌芽伴随着对朴素之性的辩证否定，而爱的积累又会引发质变，螺旋上升地回归到性，即对朴素之性的否定之否定。

  先贤诚不我欺，大师，我悟了。

收尾

红玫瑰一样的青年时光，白玫瑰一样的少年岁月，曾拥有过的让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激情，那些让自己备受恐惧折磨的念头，那些一想起来就满脸羞愧的白天黑夜做过的梦……

  隐约感觉，我可能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再写下这样的文字，忙起来过后又会变回那个没心没肺的人。也感觉此时的满腔热血是来自我体内回光返照的青春气息，它片刻后便会消散殆尽。所以仓促写就此文，以供日后怀念。

2023年8月
成都